“你就在这抬杠吧，耽误了治疗看谁能救的了你。”军医从兜里拿出来根烟草，放到嘴边点燃了，猛吸一口，感受了一下劲头，手上用力挤出少许烟叶，趁着还燃着，低身捅进卫炎明嘴唇当中。白月在一边看着，担忧更甚，原本就已经是费力的呼吸更添杂乱，让他剧烈地咳嗽，喷出大蓬不知是血浆还是口水的东西。胸腔也因为咳嗽而大范围的扩张缩小，撕开他的皮肉血痂，从盔甲缝隙中渗出来漆黑的血。
触目惊心，就是这个样子。莫名的，白月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害怕或恐惧，只是感到悲哀还有可怜。这个人，今年还不过是刚要成家的年纪，将军这个身份，却是已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。就是这样年轻，这样早早上位，他还获得了士兵的尊敬。
相处越久，她便是越发觉这个大男孩活的是如此悲哀。
就像个木偶似的，但是他自己拉着线，给别人看。
白月的两只手都握住卫炎明的胳膊，将之抬起来，放在脸边，耳朵凑到手腕边上，闭起眼睛听起脉搏。就是这样虚弱都样子，他的身躯，也没有丝毫认输。脉搏强横磅礴，犹如擂鼓。
就是速度太快。
“小姑娘，还知道脉象呢。”军医戏谑一句，道：“等晚上这小子稳定了，你在他房里随便听哈。”
为老不尊的话，教旁边的士兵露出一点笑意，但没有让白月有任何移开的意图，回应道：“我想看着他是如何疗伤的，请别赶我走。”
军医眉毛挑起，朝着后面赶紧摆手说：“快点，别耽误了人姑娘事。”
炼铁的挠着发麻的头皮，挤到白月和军医之间，动手卸甲，扯开隐藏在身子侧面和手臂与腿内测的兽皮带，解开头盔的卡扣，让整个盔甲从他身上先松开，再观察血渍，有多少跟盔甲连在了一起。
“兽医，帮把手，这几个地方跟肉沾一起了，扯下来怕是得把肉跟骨头分开，你割一下。”汉子说着，拉下军医，指挥着他拿小刀分开盔甲和皮肉，有些沾的太死的地方，便削下一整块。
之后，他们将卫炎明再架起来，两个士兵合力，把前后拼合的整套战甲打开，脱离他的身躯。
没了战甲，这才让人完全能够看见他的伤势。军医倒吸冷气，之前隔着盔甲看还没感觉这样严重，现在这一看，留在体内的玩意有些多了。
“赶紧搬营帐，里面保持温度，止血的药备齐，叫不是重伤的等着，准备把血给捐出来。”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，后方运转迅速干练，把卫炎明送上早已经给他备好的特制铺位，只有几根细布支撑他，剩余的什么也没有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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