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”杜涵疯狂的在床上挣扎着，身体猛地弹向半空又重重落下，覆满白霜的脸转向卿言死死盯着她，眼珠向上翻着，视线却牢牢黏在卿言身上。
红苕没有出去，后背贴着门板不住的颤抖着。
卿言慢慢直起身子，捂着指尖的手松开，原本小小的伤口不知何时竟已撕裂成一条长长的口子，从指尖延伸到第二指节，皮肉外翻着，狰狞的流淌着鲜血。
“小姐……”
“你赶紧出去，你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。”卿言低声对红苕说道，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还在床上不停地挣扎的杜涵。
红苕虽然不甘心就这样什么忙都没帮上就离开，但是看卿言坚决的眼神，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是真的什么用都没有，只好不甘心的离开。
卿言看了看血流不止的手指，再看看仇恨的盯着她的杜涵，叹息一声，察觉到从指尖开始慢慢蔓延到手掌的僵硬，眉头皱了皱。
渡往生也已经燃尽，这是她来到这尘世之后，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情况。
那种冰冻僵硬的感觉还在继续蔓延，卿言却大步向前，在杜涵身前站定，眼眸冰冷看着那双疯狂的眼睛，她知道，在那双眼睛之后，不知躲藏在哪个角落，有另一个人正在窥视，在操纵这里发生的一切。
“你很想杀了我。”轻声开口，卿言蹲下来，平视着杜涵的双眼。
“杀了你……杀了你！”杜涵声音嘶哑，低声吼叫着，一只手猛地伸过来卡在卿言脖子上，冰冷的如同冬雪，紧紧地箍着卿言纤细的脖颈。
可是却使不出力。
卿言淡淡笑着，一根一根手指掰开，不经意间却看到杜涵眼角一片濡湿。
顿时愣住了。
那双充血的眼睛，嗜血疯狂的眼神还有那滴晶莹的泪珠。
她还在这具身体里面吗？
卿言只是一瞬间的犹豫，杜涵却猛然变了眼神，狠狠一口咬在她手上。
“啊！”低呼出声，强烈的痛楚仿佛在撕扯着神经，寒气顺着伤口一股股的窜进身体里。
卿言咬牙，狠着心从随身的香囊里抓出一把香块，掰开杜涵的嘴一股脑塞了进去。
杜涵猛地睁大了眼睛，目眦欲裂的瞪着卿言，想要吼叫可是嘴巴被卿言死死按住，只能疯狂的挥舞着手臂揪住卿言的头发。
卿言头皮生疼，却一刻也不敢松懈，手上两处伤口几乎血流成河，寒气在体内乱窜，眼前也渐渐模糊，可杜涵还在拼命挣扎着，大量的覆忘川在她体内迅速融为一体，原本就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，哪里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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