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景炙是被外面的动乱吵醒的，非自然醒这还是第一次。
“高曌外面发生了什么？”齐景炙对外喊了一声却没人回答。
齐景炙揉了揉额头正准备穿衣时高曌冲了进来，脸上五味陈杂，“皇……皇上……”
“怎么呢？”齐景炙眉头微皱。
“尹大人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！”齐景炙顿时倦意全无，睁大眼睛，“现在他在哪儿？”
“外面。”
齐景炙猛地从床上蹿起，“他终于回来了。”
见齐景炙如此行色匆匆高曌连忙拉住了他，“还请皇上平静些，可能……可能尹大人情绪有些不好。”
齐景炙丢开他的手径直推门出去了，大殿之类围满了人太监宫女还有几个已经拔刀出来的侍卫。
而尹霁跨坐在榻上，一把尖刀直插在手边的木几上。
“尹霁。”齐景炙温柔地轻唤了声。
尹霁面无表情地转过头，“可扰了皇上的美梦？”
齐景炙苦涩一笑，“没有你，朕夜夜难以美梦。”
尹霁心头一颤，但表面依然坚持着平静。
“齐景炙得了吧，我们还是相互放过吧。”
“尹霁，对不起……”
“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任何事，很累……”尹霁自我嘲笑着，“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。”
“哼，”齐景炙觉得心被什么扎着痛苦遍布胸口，“你尹霁倒是真重情重义，哪怕是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的太监都能看得如此重啊。”
“放过他吧，以前的事他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，不要在牵连无辜了。”
“无辜？”齐景炙冷笑一声，“真的吗？比起朕，这个人你更应该恨才对。”
“没有理由。”
“若是……他亲手谋害了你最在乎的人也理由吗？”
尹霁听出齐景炙言语中的不对，拧起眉头，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“字面上意思，他谋害了兰陵姑母。”齐景炙毫不留情特别平静道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！”尹霁大吼着，“这觉对不可能，先不说他有不有那种恶毒的心，光是他有多少能力就是个问题！”
“那你知道你那纯洁的小白被你放出宫后都去干着些什么勾当吗？”齐景炙不想这样直接说出来再给尹霁打击，可压制不住的愤怒把这些伤害的话都说了出来。
“你不要又给小白强加什么罪行，我是不会相信的！”
“那就把你的小白叫来亲自对质吧。”
“不可能……”尹霁看着齐景炙的身形突然有些恍惚向后倒去。
“尹霁！”齐景炙慌忙地上去接住了他，而尹霁静静地昏在了他的怀中。
“快去传徐太医！”齐景炙命令道。
“是！”高曌赶紧吩咐小太监去了。
一场手忙脚乱之后大殿终于平静了下来，齐景炙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尹霁的手寸步不离。
“皇上，”高曌拿了一件大衣给齐景炙披上，“您也不要太担心，徐太医说了尹大人只是路上赶得急，累着了。”
齐景炙心中一阵阵抽痛，“就为了那么一个狗奴才这么着急吗？”
高曌摇了摇头，“皇上真的认为尹大人只是为了小白这么着急吗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真是旁观者清，当局者迷啊。您和尹大人都是互相折磨中折磨着自己。”
齐景炙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，突然觉得有些地方自己可能真的忽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