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,北京某咖啡店,千玺带着帽子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。
路上,允颜对自己姐姐在周末硬生生地把自己从床上拉起来有些唠叨,而允然特别好脾气地听着自己妹妹在耳边念经,恍若未闻。
到了咖啡店,允然眼尖地看到了千玺,拉着允颜过去坐下。
“小颜,这是千玺,我之前和你说过的。”
千玺点点头,“你好,易烊千玺。”
“舒允颜,你女朋友的妹妹。”像是在宣夺主权一样,允颜的语气有些傲娇。
允颜端详着姐姐旁边的男生。长得倒是不错,气质也不差,礼貌也可以,听说是个艺人。
末了,微偏着头,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千玺。
“小颜你别这样看着人家,怪诡异的。”允然扯了扯妹妹的衣服。
瞥了眼姐姐护短的行为,允颜不禁感叹,真是女大不中留。
“姐,你帮我拿点吃的来,不要咖啡,没有别的饮料就不要喝的了。”
“行,千玺你要什么?”
“都可以。”
微笑地看着姐姐去了前台拿吃的,允颜转过头对千玺换了个脸色,“听说你是艺人?”
突如其来转变,千玺有些意外,“是。”
“娱乐圈是个深水的地,传绯闻炒热度什么的你应该比我更了解。既然跟我姐在一起了,就好好对她,别招三惹四。”虽然是妹妹,但维护姐姐这工作做得还真不比长辈差。
千玺失笑,“你放心,我会好好对她的。”
允颜还想说点什么,姐姐已经拿着东西回来了,“你们刚才聊什么啊?”
“没有啊,就聊点你们怎么在一起的,还有你单单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。”说着,从姐姐手里拿过蛋糕,“姐,作为舒家人我得说一句,你还没嫁,所以在你心里还是我和爸妈最重要。”
允然看着妹妹正经的表情,有些哭笑不得,这是在争风吃醋吗?
“放心小可爱,在姐姐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。”像小时候那样捏了捏妹妹的鼻子,语气满满的宠溺。
把手中的奶茶递给允颜,“不要咖啡,给你拿了杯奶茶。”
“姐姐最好了。”笑眯眯地说完,继续吃自己的蛋糕。
打心底里允颜是不愿意做电灯泡的,更何况还是自己姐姐和未来姐夫的电灯泡更是做不得,吃完蛋糕后允颜就起身要离开,“你们慢慢享受,我先走了。”
“你去哪啊?”
“去书店买书。”
“待会我和你一起去嘛,这么急干什么?”
“不早点去就被人抢了,姐姐你也是过来人,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有多抢手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
倒也是。
拿了桌上的奶茶,在手里晃了晃,“谢谢姐姐。”说着,拿起书包出了咖啡店。
“你妹妹高三了?”
“没有,才高二。”
当时的她们不会想到这次简单见面的几年之后,互相之间会有如此的羁绊,让她们在余生的一段时间都不太安宁。
桌面上的交换生申请表已经填好了,只是这么大的事总归要和奶奶说一下,手机屏幕被渝生关了又开,不知道这个电话打过去奶奶知道了会怎样。
应该还是支持的吧。
电话拨出去了,很快被奶奶接通,“渝生,怎么了?”
“奶奶,我有件事想跟你说。”
“嗯,你说,奶奶听着。”
“学校要派交换生去美国大学,老师推荐可我,领导同意了,所以我……”顿了顿,“我想去试试。”
老人这边明显沉默,渝生想,或许老人家更希望孩子在自己身边,如今已经在北京了,现在又要隔着一个太平洋去美国……
“奶奶,其实也可以不去的……”
“去吧,多看看外面的世界。”
奶奶生活的那个年代并不是什么发达年代,奶奶读过的书很少,但是渝生总是觉得奶奶知道的特别多,理解的也特别多,一个老人家能够让孩子漂洋过海去另一个国家,这是要多大的理解才能做到。
“奶奶……”
“你这么优秀,不应该让奶奶阻碍了你,奶奶说不出大道理,但是你这么优秀,你爸妈在天之灵……会欣慰的,奶奶到时候见到他们,也能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,你有多优秀。”
电话传来奶奶哽咽的声音,渝生听得清清楚楚,眼眶突然就红了。
美国机场。
北外不只一个交换生,异国他乡,同国的最为亲切,也因为这样,渝生感到安心许多。
在机场找到接应的人,一行人就跟着他们走了。车上,有老师给他们讲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有校规。
到了学校安排的宿舍,渝生还担心会不适应,结果人家宿舍原有的成员特地为渝生准备了欢迎仪式,对此渝生感到有些受宠若惊。
初来乍到,又是在常春藤学院,渝生很多事情都不敢自己轻举妄动,舍友也非常友好,对她的帮助更是数不清楚了。虽然舍友都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,但是对中国文化竟然是出了奇地感兴趣,作为回报,空闲的时候渝生会给她们讲一下关于中国的事情。
在她们眼里,东方人是很神奇的存在。
中秋悄然而至,纽约的天空挂着圆圆的月亮,站在宿舍的走廊上,渝生看着高挂的圆月,什么是“每逢佳节倍思亲”,总算是领悟彻底了。
要说这些日子国际长途也打过,视频通话也有过,虽然每次挂了电话心里都是空落落的,可是从来没有试过像现在这样的心情。
有时候渝生也会想,当初选择来美国是不是做错了?
可是她不能这样对奶奶说。
纽约的街上有卖月饼的,虽然渝生不爱吃月饼,什么馅的都没兴趣,换作在中国渝生看到街上卖月饼的是看都不看地就路过了,可是现在,渝生看着那些月饼总是移不开步伐,鼻子酸得很。
好像来了美国之后矫情了很多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渝生是这样总结自己的。
回到宿舍拿起手机给奶奶打电话,一如既往地很快接通。
“奶奶,你那中秋节到了吧……”
“对啊,以往的中秋你都不吃月饼,就爱吃栗子,在北京还能找隔壁孩子用快递给你送过去,你说现在隔这么远……”哽咽声越来越清晰,渝生听了心里揪成一团。
“奶奶,我想你……”
“想……想……奶奶也想你……”
渝生挂了电话,毫无征兆,缩在床角哭,抽泣声充斥着整个宿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