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缓缓地停在了学校门口。我锁了车,和晓宇、小闫子下了车,敲了敲学校门口的铁门。
“你们是谁?哪班的?这么晚了还来学校做什么?”传达室的大爷打开门,一脸戒备地问。
我笑嘻嘻地捧出一个红色的超大礼品盒,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:“老徐!我是小苒子啊,我们有点事要办,还劳驾您……”
大爷接过礼品盒,把一串钥匙扔给我,顺带摸了摸我的头,说:“好,好,小苒子长大了,快进去吧,下次别太晚了……”
小闫子不满地小声嘀咕:“真可怕!连门卫都能轻松贿赂!”
我白了她一眼,说:“那是狼组织的人!你想到哪去了!”
小闫子缩了缩脑袋,不吭声了。
我领着她们进了器材室。
根本不用我示意,晓宇就熟门熟路地从钥匙串中摸出一把打开了器材室的门。
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,来说翻找,小闫子和晓宇也进来搜罗。
将近五分钟过去了,我从地上爬了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土灰,满意地举起了一个证物袋。
里面装着一只手套。
“这手套……和后窗上的手印的大小差不多!”晓宇惊讶道。
“对啊,所以,咱们去抓住那个一直在背后捣乱的人吧……”我冷冷地笑道,打开门,抓住了一个即将逃跑的人。
“是你?周泽轩?”小闫子愣住了。
我也略感惊讶地松开了手。
晓宇质问道:“周泽轩,你为什么会在这?难道银月帮的头头是你?”
周泽轩满脸通红,扭扭捏捏地说:“我……我听说赵帆帆最近在写咱们的事,但里面的主角不是我,我想比你们先找到真相,一举成名!”
“原来是龙套想吃主角肉!”我的头上挂满了黑线。
“不过我们也有一个苦力了!”小闫子奸笑着举起了魔爪。
晓宇倒是很大方地说:“没关系!主角是谁我无所谓!”
我苦着脸锁了器材室的门:“你没关系我有关系……我怎么可能把他变凤凰!他这个龙套连菜鸟麻雀都不如……”
“走吧,向暖气室前进!”一行人击掌欢呼。
我拿出一把钥匙,来了暖气室的门。
尽管是周末,暖气炉并没有照常运转,但我们还是感到一股股热浪迎面而来。大概是因为我们在外面冻太久了吧……
“哈,好暖和!”小闫子哈了几口热气。
周泽轩和晓宇都开始了地摊式的搜索。
虽然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,但我明白,晓宇也不会把主角的宝座轻易地交给周泽轩的,哼哼——
“嘿,快看啊!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!”周泽轩突然兴奋地大叫。
我和晓宇好奇地凑了过去,一看,结果发现了两具猫尸、十几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鼠。
“哇哈哈!我赢了!怎么样~”就在周泽轩沾沾自喜的时候,我和晓宇守在一旁窃窃私语。
“赵帆帆,咱们的推理果然没错,跟第十三条一模一样……”
“是哦,不过13,这个数字也太不吉利了……”
“别迷信啦!”
小闫子同情地拍了拍周泽轩的肩膀,说:“别石化啦,大哥。连犯人在她的小说里都只是龙套,你这个龙套中的龙套能比龙套的戏份还多就已经很不错了!”
小闫子说完,朝我们走来。可她还没迈出第二步,一个铃声就响了起来。
我慌忙掏出手机,按下接听键。
“你好,樱井愿苒。”一个陌生却动听的男声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。
“你是谁?”我颤抖了一下,故作镇定地说。
樱井月之愿和樱井愿苒是我给我自己起的日本名,除了狼组织和银月帮的人以外,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名字。难不成……”
“知道这个铃声么?”那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。
“知道,贝多芬的《命运交响曲》。”我冷静地回答。
“那么,第一个受害者隐藏在学校里。提示:春游。顺便说一声,受害者的顺序被打乱咯!游戏开始!”那个声音怪笑着挂断了电话。
“喂,你……”我还想对他说些什么,却只听到了“滴滴”声。
我恨恨地瞪了一眼手机,将它放回兜里,然后就往外跑。
“怎么啦,赵帆帆?”晓宇发挥武功天才的优势,追了上来。
“快把学校里所有的树都看一遍有没有异常!”我边跑边说,还微微加快了脚步。
“额,好的。”晓宇愣了一下,冲向操场。我依稀听到她在说着什么:“快去找树……”
我一口气跑到了小苗圃。仔细地观察着每一颗树,甚至拖出来了一把伸缩式的铝合金梯,爬到顶端去看叶子。
走到第三棵树时,我原本混混沌沌的大脑立即清晰起来。
这……是小操场上的古树!
因为一直在走神,我竟不知不觉地走到小操场来了。
站到小木椅子上,我先是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,然后把手伸进了树洞一阵乱掏。
咦,这个园园的、滑滑的东西是什么?
我掏出来看,是一把树叶和一块红的发亮的玉石。
一阵冷风吹过来,我意识到了某件事,转身冲向操场。——开玩笑,要是犯人有同伙的话,凭我的能力至少能活着逃出来,但是晓宇他们就……
晓宇、周泽轩、小闫子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棵树旁。
我气喘吁吁地拍了拍晓宇的肩膀。
晓宇慢慢地转过身来,满脸尽是恐惧的神色:“帆,我看见了这个。”
她边说着,手臂慢慢地举了起来,指向了那棵树。
我瞄了一眼,送了一口气,说:“不就是个十字架嘛,怕什么?”
晓宇的嘴唇微动:“不,你看。”
我转过头去,却被这个现象吓坏了。
一具尸体正倚着树站立。他的喉咙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,双手夸张地张开着,满脸的肉都扭曲成了一团,似乎在痛苦里挣扎着。
他的身旁,用红油漆潦草地写了两个字:血玉。
我往后退了几步,边退边摇头,吼了一句:“跑!”
触电般地,他们跟在我身后,不要命地跑着,只剩下那具可怕的尸体,慢慢地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