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县丞大人翻脸了

作者: 八分熟的荷包蛋 字数:2044

  堂上的惊堂木重重响了一声,沈倾缓过神来,抬头看了一眼苏木辞,又看了一眼徐楠。

  这个苏县丞是敌是友一时难辨。

  沈倾应答,“小人确实说过这样的话,不过小人后面还劝陈姑娘好好活着。”

  “陈心莲可有同你说遭受过旁人暴行?”

  沈倾偏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,想来是家眷,证词片面又带有情绪做不得证据,伙计偷听却不敢说,看来是有意偏袒,他要是说了小命就没了。

  “只说了遭受暴行,名讳似乎大到不敢提及,毕竟我和陈姑娘只是一面之缘。”

  “一面之缘,呵,沈倾你万万没想到她闺房里有她给你绣的荷包吧。”徐楠一开口沈倾耳朵就疼。

  “呈物证。”衙役用木盘呈上荷包,墨绿色的荷包,右下角绣了小小的沈倾两个字。

  “遗信上还有未完笔的名字,大胆沈倾还不认罪!”徐楠大声呵斥。

  沈倾深吸一口气,笑道,“大人家里一定很有钱吧?”

  堂上的人都没跟上沈倾的脑回路,明明在说物证怎么就扯到钱上面去了,“否则大人这官怎么做的这么有水准,逻辑清晰,断案如神,犹如神助,真乃神人。”

  “大人家一定还住在海边,否则大人不会心宽体胖,忧国忧民,日夜伤神,两鬓都花白了。”

  徐楠听得一脸糊涂,突然给他整不会了,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我家没有钱也不住海边,疯言疯语,本官在问你认不认罪!”

  “小人无罪如何认罪?”沈倾反问。

  “来人动刑!”

  一声惊堂木,吓退了两个刚要出来的衙役,徐楠回首,差点把苏木辞给忘了,“苏县丞,此等刁民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招供了,请县丞下令。”

  苏木辞下颚微抬,面庞更加分明,眸光一扫,“本案尚有疑点,明日再审。”

  “苏县丞,你一拖再拖意欲何为?”徐楠急了,这个苏县丞已经拖了他两日,明知他的时间不多又要拖到明日再审。

  “县丞不审,本官来审!”徐楠也动了怒,眼下只要将沈倾屈打成招这个案子就可以结了。

  苏木辞坐在位子上,纹丝不动,冷冷道,“犯人押回大牢,任何人不得探视,本县丞说退堂!”

  他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,堂下所有人后脊一凉,立即应声,威武的退堂声传来,徐楠气得脸憋成了猪肝色,指着苏木辞不住颤抖,“苏木辞!你竟敢以下犯下,区区一介县丞也爬到了老夫的头上!”

  “嗯,去告吧。”苏木辞站起身,径直离去,堂下的人心都扑通扑通的跳。

  沈倾也见识到了苏县丞的厉害,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,才做了县丞就敢对巡按这般,要是做了县令那是要巡按给他行礼了。

  被拖走前还能看见这大戏,沈倾难掩笑意,苏木辞离去时沈倾还回头看了他一眼,自带气场,两边的人自动让路,簇拥下离去,却没有一个人敢近身。

  众星捧月而来,孑然一身独去。

  嗯,这下沈倾知道为何衙内的人都怕苏县丞了,两日前对徐楠还有礼有节,这说翻脸就翻脸,翻脸之后管你是谁老子都不待见。

  有他的风范。苏县丞成功得到沈倾的认可,被关回牢里沈倾也是乐呵呵的,实在太解气了。

  精瘦男子见他安然从大堂回来了,一脸疑惑,仍是不语。

  沈倾的笑意渐渐退去,怎么把这个麻烦给忘了,肉墩这个时候赶来了,手里拎着饭盒。

  “庆安你没事吧?”

  “沈爷我怎么会有事,带了啥好吃的?”虽然沈倾跟他说了很多遍叫他沈爷,但是肉墩一直答应,始终不改。

  “你最爱吃的肉包子。先对付着等你出来了,我带你去铺子上吃热乎的。”沈倾欲哭无泪,那在里面和在外面有什么区别,再说肉包子那是你爱吃的吧?

  “你赶紧趁热吃吧,我偷偷进来的,得走了,我明天再来看你啊。”沈倾拎着饭盒一时间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。

  打开饭盒,肉包子、青菜豆腐、馒头。肉包子还是加餐了,这两日竟吃这些了,“兄弟吃饭了,为了纪念你在牢里的第一餐还给你送了大肉包。”

  精瘦男子终于动了,坐在饭盒边,当着沈倾的面从头发里就拔出一根银针扎进了馒头里,又在青菜豆腐里试了试。

  “不不不,你就戳你那个就可以了。”沈倾慌忙咬了一口馒头,婉拒了他的好意,还怪谨慎的,就是从头发里拿出来再扒拉饭菜,他不嫌弃沈倾还是嫌弃的。

  “兄弟你叫啥啊?”沈倾一口菜没吃,啃着馒头。

  那人青菜豆腐也吃的满嘴流油,抓起了盘子里最后一个馒头,“馒头。”

  “我不吃你吃吧。”沈倾默默退回角落,这啥人啊,他是不是故意的,想把他饿的没力气再下手,身上不会还藏了别的针啊剑啊的吧。

  “你认识苏木辞多久?”精瘦男子居然主动找沈倾说话。

  沈倾摸摸下巴,这两日涨了些胡渣,甚是扎手,仔细想来和苏县丞一共就见了三次吧,“见过几次,不是很熟。”

  那人一顿,侧身看了沈倾一眼,那是极度不友好的目光,很明显他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,“是这样,我死而复生过,以前身体的主人叫庆安,帮苏县丞挡刀死了,我是沈倾,和县丞自然不熟。”

  “那你是人是鬼?”从他凶恶嘴脸问出这种话多少有点反差萌,沈倾无奈苦笑,“你以为我想来这吗?我在那个世界就是你们这的皇帝老子,多少钱请我来我也不愿来啊。”

  那人没再问,又缩回墙角,靠着墙壁,坐着闭目养神。

  沈倾不明白这人的来意,更不明白苏县丞的用意,他无法确定这个人是敌是友,就像无法确定公堂上苏县丞的所作所为是否只是为了掩人耳目,或者让他放下戒心。

  虽然是两个世界,但是险象恒生勾心斗角过得如履薄冰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
  不想了,睡会,沈爷风里来雨里去那么多年什么没见过,等我出去了一定要买只大闸蟹尝尝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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