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秋白最近的确很忙,两头跑,忙完班上的工作,就得赶到临江宾馆。有时忙的太晚就跟田恬在宾馆住下,把妞妞送到父母那里。
周磊打来电话,问她在哪儿。她说在临江宾馆。
“在临江宾馆干什么。”周磊有些奇怪的问她。
“不是要跟F国开论谈会吗?主会场在这儿,我们做一些准备工作。”
“噢,什么时候回来?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她问:“什么地方?”
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“什么地方呀,还保密?”她一边跟田恬对着帐单,一边夹着电话笑着问。
“等着给你惊喜呢。”
“好啊,不是惊喜你受罚噢。”
“你说罚什么。”周磊语带宠爱的说。
自动忽略语气的东西,林秋白权当什么也没听出来:
“等我想好了告诉你。”
“行,我等你电话。”
“好的,88,学长。
放下电话,看到田恬正对她暧昧的笑:
“林姐,有情况?”
“乱说,有什么情况。”林秋白嗔她一眼。
“老实交待,刚才打电话的是谁。”田恬欺上身,准备逼她交待。
林秋白放下手里的帐单,向桌后躲去,笑着说:“别欺人太甚,小心我的葵花点穴手。”
“欺负你怎么样,小样,有种你给我使使呗。”田恬绕到桌后面准备抓她。
林秋白边向后倒,边笑着说:“我真使了,真使了,你可别后悔。”却没留神后面横着的椅子腿,身子失去重心,直接向后倒去。
田恬看着林秋白向后倒去的身子,却已然来不及拉住她,捂着嘴,睁着眼看着林秋白直直的向后倒去。
连惊呼都来不及喊,林秋白闭上了眼睛,想着这下真惨了,估计死翘翘了。
谁知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耳边听的田恬心有余悸的叫了一声:“李书记。”
林秋白睁开眼,却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。
李腾远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好笑问道:“摔到了没?”
“没。”林秋白看了看他接着自已的姿势,立刻从他的怀中站起来,微微的红了脸说:“谢谢。”
“干的怎么样了?李腾远怕她难堪,转移话题。
“还有一些。”田恬说。
“那走,先吃饭去,吃完饭再干。”
“书记请客?”田恬略带一点点的撒娇问道。
“我请客,想吃什么。”李腾远笑着问。
“火锅,行不?”田恬看着林秋白问。
林秋白尚未从刚才的状况中走出来,还兀自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中,看到田恬跟李腾远都在看她,不好意思的笑了:“我今天有点事儿……”
可是再看田恬那吃人的眼神,小心脏就抖了好几抖。调查组的事一直没有结果,那妮子跟自已念叨了好几天,说是书记最近在这儿住着,想找个机会从侧面问问书记,今天自已若是说不去,她会不会对自已痛下杀手,然后毁尸灭迹呢?
于是改口道:“那就火锅吧。”
“就是,书记,咱们去吃火锅吧,天冷了,吃火锅暖和。我知道一家火锅城,味道不错,咱们去尝尝。“期待的小眼神。
“地方远吗?”
“估计坐车得走个二十分钟左右。”
“那你们收拾一下,我去开车。”说完便出去了。
“林姐,今儿晚上就住这儿了,你做好思想准备。一会儿吃饭的时候,你只准吃饭,不许说别的,知道不。”田恬威胁林秋白。
“可是妞妞在我妈那儿……”
“现在就打电话,林姐,为了我的幸福,你牺牲一下下了啦,林姐。”田恬拉着长音,撒娇的对林秋白说。
“好了,好了,鸡皮疙瘩掉了一地。别麻了。”林秋白佯装搓了搓胳膊。
林秋白能理解田恬的父母。虽然他们身居高位,但是他们同天下所有的普通父母一样,都希望自已的孩子一生能安康、幸福、衣食无忧。王东州家里没有背景,这已是占了不利,若他本人再无前程,不能给田恬她父母所期望的那种生活,估计他们一定会反对。
不是他们太势利,不过只是一颗爱孩子的心在使然罢了。
再说太清贫、普通的日子像田恬那样出身的女孩子能守得住吗?
“就知道林姐最好了。”田恬挽着林秋白的胳膊,头蹭着林秋白的头向门外走去。
李腾远坐在车里,看着她俩从楼里出来。
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,刚才透过明亮的窗户还能看到阳光斜斜的照在屋角之上,一转眼,已然落到西山下了。一地的落叶,渲染出悲壮而又浪漫的氛围!最初坠落的,只是一片两片,像一只两只折翅的蝴蝶。一阵秋风过后,便是哗哗的金黄的阵雨了。接着,便在树下铺出一片金黄的地毯。而在这地毯之上,竖着光秃秃的疏落的树干和枝桠,直刺着高远的墨蓝的天空。
林秋白穿着一件米色的短款系带风衣,一条笔直的黑色铅笔裤。脚蹬一双黑色粗跟短靴。一头长发在秋风中飞舞,行在落满黄叶的阶梯上,宛如从水墨古画中娉婷走出的女子,莲步如云,不娇不艳,却是冰肌玉骨,清新出尘,一颦一笑都让他心之神往。
看着二人站在阶梯上左顾右盼着,打开车窗,冲她们挥了一下手,田恬笑着拉着林秋白向他的车跑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