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哪里?
早春时节，柳絮四下飘散，轻盈地在空中旋转沉浮，四周的一切恍如梦境。
女生迷茫地向四周望去。
熟悉无比的景色。楼房，街道，甚至街道两边栽种的绿植。
是的，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，这里就是——洛城。
“看看你的周围，你现在在哪里？”
“这个地方跟我的故乡好像...”
“你的故乡，在哪？”
随着椅子上仿佛正在安睡的人嘴唇一开一合，医生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下一个地名。
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女生抬起头。
她看见年幼的女孩向笑意盈盈的女人跑去，两人并肩谈笑着。
雾气氤氲进瞳孔，泛出星星点点的泪光。
她颤抖着张开了嘴唇。
发出的声音与小女孩重叠。
“妈妈...”
女人纯白色的裙裾飘起，卷发垂落在胸前，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。
——是的，她听不见。
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听见。
她低头温柔地对小女孩说：“小羽先去跟妹妹玩吧。”
“哦，可是我们刚吵了一架…”
“你比小辰大了一岁，要多让着她。”
“…哼。”
女人与小女孩交谈着走远，背影很快消失在如漫天飞雪般飞舞的柳絮中。
再也看不见了…
不知过了多久，医生从诊室内缓缓步出。
等候在门外的慕清辰面露焦急地迎上前去。
“…怎么样？”
“抱歉。”
“…这样…啊。谢谢您…诊费我刚才付过了。”
那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事，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脑海中还在持续回放着记忆片段。
他终于明白她那双眸子里流动的深渊般的光影，是不可告人的罪孽。
——永远都不可能自我饶恕。
…
“4月21日雨
重庆的白昼与夜晚相比还是更喜欢白天。晚上的灯光太多太亮，星星和月亮都被遮盖住了。城市夜晚的灯光永远都是那么璀璨，似乎不知疲倦，看上去华美但是冰冷。
安排给之彦哥的任务果然还是没有完成。不过没关系，这五年来也不知道试过多少次了。但是我就是想要从前那个清羽，眼睛里不含一丝杂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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