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轻功在手,生命没有

作者: 映均 字数:2026

  果不其然,虞栎没摔死。

  文之敏拍了拍心口,心有余悸,“我就知道我们家可乐是个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主角命格!”

  主角本人滚了一身的灰尘,对此只有“呵呵”。

  这一通折腾下来,天色已经看不分明,虞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,默默叹了口气,“包裹忘在别院里了。”

  要不是突然多了个金手指,全盘打算都乱了套,虞栎也不至于会忽略掉这种小事。

  当然,大头还是在文之敏的系统空间里,只是丢了几件换洗衣服。

  罪魁祸首小心翼翼的邀功,“可以去客栈叫人送两件衣服,我有钱!”

  虞栎声音淡淡,“你的钱?”

  文之敏闭嘴了。

  系统哪儿来的钱,还不都是徐跃川给虞栎的。

  看了看天色,虞栎没再继续跟文之敏计较,反倒是颇为愉悦的勾起唇角,“走,带你去看一出好戏。”

  文之敏呆呆,“啊?”

  三转两转,虞栎终于……学会了走路。

  没办法,轻功在手,生命没有。

  虞栎可是拿出了比考科举还用心的态度去学习,在短短一段路里,终于学会了如何正常走路不至于轻功起飞。

  虞栎:我太难了。

  拐到虞家门口,正门已然四敞大开,一队官兵守在外面,层层包围,里面隐约还能听见鸡飞狗跳的声音,时不时有女人家惊恐的尖叫声漏出一点,外面的人却统统充耳不闻。

  官兵办事,阵仗这么大,早就闲人回避了。

  文之敏一见这架势,颇为兴奋,“怎么怎么?”

  虞栎漆黑的瞳仁里不见一点波澜,“自作孽罢了。”

  随着女眷的尖叫,几名官兵分别扯着一串面容模糊惊慌失措的男女走了出来,冲为首那管家模样的人点头哈腰,“张管家,您看,您要的人都在这儿了。”

  虞连山好说是一族之长,眼下还能勉强镇定,他双手被缚,仍旧勉力对张管家拱手一礼,“不知我虞家是得罪了哪位?虞家自认不曾犯过抄家大罪,如此大的阵仗,实在承受不起。”

  张管家大腹便便,一看就是油水极足的样子,拈着一翘一翘的胡须,拿腔拿调道,“自家事,咱们一个外人哪儿能知道啊,倒是听说……贵府上有位即将科举的公子?”

  满打满算,整个虞家只有虞栎一个今年下场的举子,张管家一说,虞连山立刻反应过来了,“您说的可是虞栎那小子?”

  张管家见他如此上道儿,满意的点了点头,“知道这位公子同家中关系极好,侯爷,听说这位小公子涉嫌科举舞弊,比如,本科主考官,便是徐阁老的旧日同僚啊,一听这事儿,侯爷怎么能放任自流呢?可不得来看看吗。”

  抄家式看看也是看看呀。

  文之敏一听这话,气的脸色唰白,“这人空口白牙张嘴鉴抄啊!舞弊舞弊,舞他……个小饼干的弊!”

  文之敏差点儿一句脏话脱口而出,幸亏他们系统有一套智能屏蔽系统,硬生生把他这句话掰了回去。

  虞栎倒是并不意外,轻声回道,“忠靖侯父辈尚有几分能力,自己却纵情声色,毫无实权,除却从老师这层关系下手,栽赃诬蔑之外,他也确实没有别的招数可动。”

  张管家得了上头侯爷的命令,调查得知,这小公子甫一回家就回了祖宅,还同表妹亲亲热热定下姻亲,想必与家人关系极好,想要逼这位钟灵毓秀的小公子就范啊,还得从这虞家下手。一想到这里,张管家就不由得为虞家,为虞栎流出几滴鳄鱼的眼泪。

  惨,着实是惨。

  这厢张管家的千回百转,虞连山可不知道,他只知道自己今日遭此横祸,全赖虞栎所赐。

  虞连山脸上谄媚的笑容一僵,他可是最知道了,自己同虞栎那是丁点儿好感度都没有,眼下这、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啊!

  想到这儿,虞连山坐不住了,他大声道,“这位官爷!我有话说!”

  张管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示意他闭嘴。谁要跟一个胡子褶皱一大把的糟老头子掰扯呢?

  没成想,虞连山在进监狱的威胁下,爆发出了极大的潜力,硬生生推开了来带他走的官兵,疾呼道,“官爷!我虞家跟虞栎没有关系!”

  张管家一愣,连忙喝止了赶人的官兵,沉着脸问道,“你说什么?”

  虞连山一见确实有效,忙不迭的为自己辩白道,“我虞家与那虞栎虽然同宗同姓,可从他父亲那一支起,他就被逐出虞家了啊!”

  虞栎眼睁睁看着这出闹剧,直到听到这句时,才猛地咬紧了牙关,避免自己发出声音。

  张管家想起忠靖侯那欲求不满的脸,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,沉声问道,“你快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!”

  若是这一大家子与虞栎无甚关系,那兴师动众有什么用!

  虞连山却以为这大人终于要听自己辩解了,不由得更加激动,“大人明鉴,当年我那二侄子,也就是虞栎的父亲,非要娶商户女为妻,咱们劝也劝不动,一怒之下,便……便将其逐出家门了,若是按照这个关系来说,咱们虞家,与虞栎,确实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  这件事连虞栎都是初次知道。毕竟他爹娘走的时候,虞栎还是个七岁的小崽儿,没人会把这些事讲给他听,虞栎本来打算利用忠靖侯的步步相逼,把自己从虞家摘出来,以便后续动手,却没想到,原来自己早就同这龌龊的一家人没了关系。

  虞栎闭上眼,所有思绪统统压下,仍继续听着。

  虞连山滔滔不绝,似乎说的更多,就脱罪更快似的,“结果没想到,二侄子命不好,没得早,剩下虞栎孤儿寡母,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去死不是?”

  虞栎听得齿冷,眼下说的好听,可当年,虞栎所遭受的一切,他都记得清清楚楚!

  克扣用度,已经是最基本的手段了,要不是虞母郑氏出身商户,嫁妆丰厚,肯定过的更为艰难,可她却万万想不到,这笔嫁妆,最后却成了她的催命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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